17. 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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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空间不大，虽说门票上标注了几排几号，最后听众都站在了台下，挥动着手中荧光棒，舞台灯光在听众脸上流动，一排排望过去皆是表情痴迷眼睛闪闪发亮。

江直树对乐队其实并不是特别有兴趣，他始终无法很好地投入到周围的狂热气氛中，没有抬手，没有欢呼，站在人群格格不入，淡定的可怕。

乐队从普通的摇滚歌曲开始，一路走高，旋律逐渐粗暴麻木，主唱已是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拿着麦克风跪在了舞台上，朝听众伸出手来，台下听众蜂拥向前，挣着把手伸给他，一直到主唱喉咙嘶哑，才下场中途休息。

尚源伊带着他女朋友挤到了江直树身边。

“吵架？有事？”

“有事。”

“他们最近很忙吗，另外四个也是下了训练就跑。”

“所以你带着家属过来陪我，真贴心啊，源伊。”

尚源伊露出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

“天哪，你跟他混太久，连说话都变得他那么肉麻了。”

当乐队再次上场时，听众们愕然发现站在主唱右手边的吉他手换了一个人，那人带着金色的面具，面具眼眶边装饰以羽毛，只露出半张脸。

还未等听众产生更多疑虑，吉他的电声响起。

乐队的表情似乎总是喜欢在把观众情绪拉到最高点的时候，突然改成沙哑悲伤的情歌，让最高的抛物线顺势而下，更何况悲伤总是更能容易感染情绪，原本全场的狂欢也逐渐平静下来。

江直树认出了台上戴面具的吉他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心里冒出了那个名字，尽管身边的尚源伊还没有辨认出来。他抬头看着小鬼，小鬼也微微压低了脸，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他的身上。

情歌的最后一段是吉他solo，连主唱也退后了一步，为吉他手让出了中心的位置。当最后的吉他声还回荡在人群上方时，吉他手亲吻了他自己的右手手背，随后直直指向了人群中的江直树。

面具后的眼神太富有侵略性，而唇角露出的笑容又极其魅惑动人，舞台上的江猛不再是平时在他面前所展露的那个幼稚小鬼，中二，撒娇，无赖，此时舞台的聚光灯将他笼在了最中心，难以抑制地焦距、纳拢全部的目光与注意力，让人心醉神迷。

包括他在内。

周围喧嚣噪杂的人群消失了，空旷的舞台和台下就剩下两人对视，浑身爆发出耀眼光芒的小鬼在台上，万众瞩目，却将眼神停留在他一人身上。

“掌声给我们这位带来精彩solo的吉他手，prince！”

演唱会结束后，尚源伊带着小女朋友先离开了，江直树漫无目的地，从酒吧前门走到了后门，站在后门，门口觉得这样自己像是逮人的行为有些好笑。

他发了条短信给小鬼，约莫三分钟后，酒吧后门被打开。

小鬼全身被洒了亮晶晶的彩纸屑，开门时空气里涌动着喧闹的香槟酒泡沫味道，乐队的主唱跟在他的身后紧随地追了出来，见到江直树后，勾住江猛的肩膀开始挤眉弄眼地怪笑，

“哦~我还以为怎么突然跑出来说要离开，原来是等着的人来了，要经常过来哦，不用门票。”

他最后这句话是对着江直树说，江猛有点不爽地一把推开主唱，主唱也不在意，笑嘻嘻地朝两人挥挥手，把门带上。

“本来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哪知道阿伊抢先了一步先买了票，只能留到舞台上给你惊喜了，怎样？”

“勉勉强强。”

“诶……真的假的。”

“到底怎样啦，勉勉强强什么意思，喂，江直树！”

“国文不好回去翻字典。”

“你很烦诶，话又不讲清楚，上车啦。”

若是要明明白白，如此直接的话语，他从来都讲不出口。

“选修课也要请假？”

尚源伊接过江直树递给他的请假单。

“临时说要点名，我先去了。”

他到教室时教授还没有来，教室里一片闹哄哄的，后面几排位置全部坐满了学生。江直树挑了前排位置坐下，似乎隐约还听到有女生讨论今天居然能见到江直树的话语声。

他从书包里拿出资料册，刚翻开几页，有人双手撑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你是江直树同学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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