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起意灭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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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
离砚惊讶道：“盗帅楚留香？”
怕是同名同姓，离砚又加了一句。
“你竟然识得此人？”
白云生也很是讶异：“他的名声竟能漂洋过海，看来确实是个厉害人物了。”
离砚摇了摇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于这个人，他有些记忆。
当年他去赴龙啸云的约，倒不是真正好奇什么李寻欢的秘密，就算有一点也是极少，只是想着若是龙啸云再蹦哒就捏死他，省得叽叽歪歪烦得很，这样也不必再担心李寻欢好了以后，又受此人蒙蔽说些话又心软。如果当初不是气急败坏之下，加上乱七八糟的记忆干扰，他也不会对李寻欢动手。毕竟，弄死带坏自家孩子的人，和打断自家孩子的腿之中选一个，他还是比较热衷前者。恶人谷的一贯思维模式就是这样，护短且不讲理。
后来出了意外跌入水中，无奈实在不会水，就昏迷过去。不知道那条小溪流竟那般厉害，把他活生生从山西带到了苏州。他只记得自己是刚刚从万花谷出来，竟忘记了自己是已经投胎转世了，当然也没有再回山西。而后来以至于同花满楼说起年代时，竟同对方信誓旦旦说，自己是大唐来人，而后两人面面相觑，只道是烂柯人。
说起这件事又想起自己的眼睛。倒也不是后悔，做了就没有后悔的道理。花满楼这个人是个好人，所以他尽心尽力医治这没什么问题，但是自己竟会因为对方是个好人而费尽心机用自己的眼睛给对方换眼，完了还不想人家知道？这就有点神奇了，他不记得他以前这么舍己为人？看来，他刚刚出万花谷的时候，大概是真的心地善良得很了。
拉回思路，离砚皱起了眉头，这回……怕真的是烂柯人了。
楚留香这个人，他当然知道。
盗帅，香帅皆是他的雅号。而后世关于他的诗词歌谣就更多了。什么“盗帅夜留香，不知销魂在何方”，什么“盗帅夜留香，威名震八方”……总之皆是赞颂，当日陆小凤曾经给桑叶讲过此人的传奇，离砚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讲故事哄着。他忙着整理药方，先前还听了两句，后面就完全沉浸入自己的世界了。
而这个楚留香，是百年之前的人物。
如果没记错的话……陆小凤曾经说过，那个把他从青楼偷出来的，人称“偷王之王”的司空摘星，就是以百年前的“盗帅”楚留香为超越的目标。
他在几百年后想起前世记忆，已经是非常稀奇，还没想到，原来出海翻船还能把自己翻到百年前？想想白云生……他这是直接出个海就出到几百年后了。所以……是海的问题？
然而这等事情太过离奇，若要论出个缘由，却也找不到头绪。倒不如不去深究，反而落得自在。
“嗯……？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离砚摇头，白云生微讶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
离砚神色有些复杂，然而很快他便敛去了复杂，微笑了起来：“等你从海边到此间繁华之地，如果你足够心细，应该可以收到一个惊喜。”
至于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白云生睨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有点不怀好意。”
离砚笑着摇头，一脸无辜：“没有的事。——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那就走吧，我给你介绍一下现在的形势。”
白云生也没有去纠结非要得个答案，直接开门见山道。现在重要的是当下的事，那些闲谈之言，没有必要去深究，也没有时间去深究。
现在的形势也不算太复杂，在此之前，白云生已经摆平好几个海盗势力，那些小势力见风使舵，自动依附，然而与之对着干的，还有一个势力。
这个势力之前算是比较老牌且大的海盗团伙，只是随着“史天王”的崛起，渐渐沦为了第二大势力。并且对于“史天王”一伙的所所为十分不屑。海盗不杀人，还保护渔民？在海上对于来往商人抢劫还挑对象？甚至直接自己撸袖子在海上贩卖货物？这算哪门子的海盗？因此，好几次踩着底线故意来“史天王”的地盘杀人，只是爪子伸过来就被白云生毫不留情的剁了。这回白云生不想坐以待毙了，打算直接端了这个惹人厌烦的海盗团伙。
白云生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眼睛……坏到什么程度？”
他看着手下的海域地图，又看了看蒙着眼睛的离砚，陷入了沉默。之前能够认出他是长歌弟子，说明至少看得见一点，还不是全瞎。
离砚道：“人影模糊，雾影曈曈。”
听得此话，白云生把地图收了起来：“算了，不用看什么地图了，到时候跟我走就好。你应该能够辨得清敌人在什么方向？”
“你小看盲人？”
离砚温温柔柔的笑着：“我虽比不上心剑叶庄主那般，却也没有差到连敌人方向都分不清的地步吧？”
他的笑容里，似乎冒着一股子黑气。
白云生默默转头：“没有的事，我随口问问。”
说着，他极其自然的把话题从这上面转开，继续给离砚介绍计划。
这个海盗团伙差不多有千人左右，目前已经查探出对方老窝地点，那里差不多留守了两百人左右，其他几百人散落在海上各地。
白云生柔声问道，却不像安慰，反而似乎暗含挑衅：“其他人是他们的，而那两百人，是我们的。怕了吗？”
离砚声音微扬：“以一敌百？”
“以一敌百。”
白云生应道。
“什么‘以一敌百’？”
豹姬爽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她的声音仿佛海风一样，带着海边特有的气息，没有平常女子的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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