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多情者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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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茉停下动作，慢慢直起身子，准备将身后的那个家伙制服。自从她成为镇前司的密探后，许多人都曾试图从背后夺走她的性命，但他们毫无例外，全部都……等等，她背后不是顾瑾寒吗？“如果你想要活命，就听我的话，乖乖离开这间密室，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南宫茉缓缓转身，发现顾瑾寒已经倒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像滩烂泥似的不省人事，忍不住冷笑起来。“你们教坊司也是卧虎藏龙啊，连大理寺的人都敢动。”那女人冷冷地看了顾瑾寒一眼：“大理寺？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寺正，就算大理寺卿来了，在这里也只能算个芝麻官。”“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冒这么大风险追杀我们？”“因为你们来了不该来的地方。”那女人说，“张公子的真实面目，以及所有姐妹的屈辱，全都存放在这间密室里。”她放下手中的匕首，慢慢走向那凌乱不堪的床榻，拿起一件绣着荷花的肚兜，笑容里满是苦涩。“想当初，他还是个少不更事的男孩子，被他父亲带到教坊司里。姐妹们都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公子哥，争着抢着讨好他，巴结他，希望能讨得他欢喜，离开教坊司。殊不知，这才是一切噩梦的开始。”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坠在地上四散炸开。南宫茉不知什么时候搬来一把凳子，把她扶到上面，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京城里都知道他是个纨绔，难道说他还有……”“所有被他看上的姐妹，都得忍受他无休止的索取和虐待，简直生不如死！”她紧咬自己的牙关，“许多姐妹被他折磨得受不了，要么自寻短见，要么逃出去。只有阿云，彻底沦为他的玩物。”玩物？南宫茉心里“咯噔”一下，十分清楚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案子就变得非常蹊跷。一个对死者俯首帖耳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杀掉他呢？“那，今天张公子来教坊司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那女人环顾一下四周，笑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阿云听说姜羽死了，觉得张公子会回心转意，就向岑溪那里索要西域奇香，浑身都泡在里面，只为博他一笑。南宫茉追问：“然后呢？”“结果张公子也只是贪她的身子而已，用完之后就打了她一巴掌，说她永远也比不上姜羽。刚听说有个姐妹手里有姜羽的遗物，就立刻把阿云扔下，没想到遗物没等来，倒把他自己给送掉了。”密室里一片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那女人从凳子上缓缓站起，重新拿起放在旁边的匕首，刀尖对准南宫茉。“好了，说了这么多，也是时候送你上路了。”“你知道你在威胁朝廷命官吗？”南宫茉朝角落处努努嘴，“他可是大理寺的寺正。”“放心，我不会伤他的性命，等他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出了密室。但是你，肯定是没法活着离开这里了。”南宫茉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拿起自己手边的短刀，横在自己面前：“你确定要和我比试吗？我可以在三秒钟之内取走你的性命。”“没有用的，你已经陷入我的圈套当中。就算你杀死我，密室里的各种机关也足够把你们俩都送到阴曹地府去！”那女人步步逼近，犹如准备发起攻击的毒蛇。南宫茉紧握短刀，严阵以待，随时应对她的一切招数。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密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