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雷墟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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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霰凝成冰晶簌簌坠落，林霄足尖碾碎最后一粒殛云残核。地脉深处传来青铜锁链绷断的闷响，焦土裂缝中渗出青紫色雷浆，将五百里荒原蚀成《淮南子》所载"雷火炼狱"地貌。他曲指抹过肋下十二根破云锥，锥体残留的丰隆雷纹突然倒卷，在掌心凝成半截断裂的夔牛角——这是伏羲定雷轨时遗失的雷墟秘钥。

"喀嚓！"

角尖刺入焦土的刹那，九座雷兽石像破土而出。石像眼眶中跃动的雷火，在虚空交织出《连山易》失传的"震卦雷图"。林霄后颈云纹突然暴凸，若木灵根钻出三条缠绕《周礼·夏官》雷纹的虬枝，枝梢刺入石像天灵盖时，地底传来共工撞倒不周山时的轰鸣。

石像口中喷涌的雷浆凝成实体，化作四百八十柄列缺雷钺悬浮半空。钺刃映照出林霄脊柱浮现的《乙巳占》雷纹——第十一境"云殛合道"的劫雷余威尚未散尽，膻中穴已凝出第十二境"雷墟溯劫"的先天雷种。他反手扣住最靠近的雷钺柄端，钺身《神异经》蚀文突然活过来，化作九条独足夔牛扑向地脉裂缝。

地底炸开的雷火中浮起半截青铜车辕。车辕表面《归藏易》雷纹与虬枝缠绕，骤然拉伸出黄帝战蚩尤时的雷兽战车虚影。车轮碾过之处，焦土里翻出被禹王锁镇的三条雷蛟尸骸，蛟骨表面《龙鱼河图》刻痕正渗出赤红雷髓。

"起！"

林霄踏碎脚下雷纹，雷髓顺着虬枝倒灌入体。脊柱二十四节椎骨依次亮起《道枢》所述的"雷火炼窍"光斑，右掌突然不受控地插入战车虚影——掌心传来上古雷部正神歃血结盟时的灼痛，三百六十道雷符顺着血脉烙入骨髓。

"小辈安敢窃取雷墟权柄！"

蛟尸空洞的眼窝中腾起幽蓝雷火，凝成头戴应龙冠的残魂。残魂扬手扯断三根肋骨，骨茬在雷浆中淬炼成刑天斧形制的雷殛戟。戟尖划过的轨迹撕裂虚空，露出《山海经》记载的雷泽秘境——泽中浮沉着大禹铸造的避雷针残骸，每根铜柱都缠绕着相柳被斩时喷溅的毒雷。

林霄旋身避开劈向灵台的戟风，左掌夔牛角突然暴涨。角尖刺入雷泽水面的刹那，九道禹王碑文破水而出，碑文释放的镇雷咒凝成玄铁锁链，将残魂右腿钉在焦土中。残魂暴怒嘶吼，震落雷泽深处封印的鸩鸟雷羽，毒羽触及锁链时竟将《洪范》五行雷纹腐蚀出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