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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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我……】陆西恩慌忙放开手。

【我知道。】

窸窸窣窣，萨拉蛇的尾巴很快自己解开。它看了一眼笑得浑身颤抖的戈德里克，尾巴一甩，卷住他的腰把他整个砸在了软榻上。戈德里克一边笑一边试图摆脱萨拉蛇的尾巴。但经历了一次沉睡后萨拉蛇对自身状态的掌控能力似乎又上了一个台阶，它毫不费力的把他和床柱卷在一起。这个动在戈德里克看来异乎寻常的搞笑，他笑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陆西恩有心帮忙教训戈德里克，可是他刚一靠近就被萨拉蛇的翅膀挥到了外面。一人一蛇闹腾了许久，直到戈德里克保证自己再也不会把萨拉蛇的尾巴打成结才被放开。他笑得全身发软，站都站不稳，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分析完魔药的斯内普听到动静，从研究室走出来，一眼就看见戈德里克抱着萨拉蛇的尾巴傻笑。

斯内普：“……”

“魔药中添加了时间符文，可以加速服用者的时间流动，同时保护服用者不会受到混乱时间线的干扰。”

他坚定的望着自己的办公桌，视线瞥都不再向那边瞥一眼：“里面加入了特殊材料，对黑暗魔法生物有非常强的效用，也可以激发巫师的魔法生物血脉。”

“所以……萨拉是因为羽蛇血脉又被激活才变成这样的？”

戈德里克若有所思。

为什么是又……难道以前也发生过？斯内普心想。在今天以前他一直以为萨拉查·斯莱特林只是一个黑巫师，现在却不那么确定了。也许就像传闻说的那样，他只是一条变成人类的羽蛇？

戈德里克看了一眼盘踞在软榻上的萨拉，询问道：“有没有能让他恢复人形的魔药？”

“我所知的任何变身魔药都对羽蛇不起用。”

斯内普说。他从没研究过针对魔法生物的魔药。

戈德里克看起来很遗憾。至于是不是真的遗憾，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摸着下巴陷入了思考，趁这时候陆西恩低声问道：【你沉睡过吗，父亲？】

萨拉蛇看着他。他亲眼看着陆西恩怎么从一个六岁的小孩子长大，非常确定陆西恩没有像他一样经历过成长期。所以：【你怎么知道？】

【我……我找了很多资料……】陆西恩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他不想告诉萨拉查他是为什么才会去查找这些：【……羽蛇会在进入成长期时沉睡以吸收它们突然增长的力量，这时候的它们非常脆弱，需要……】

【……需要回到族里，接受成年羽蛇的保护。】萨拉蛇说【但我不是羽蛇，陆西恩。】

完全没有说服力……戈德里克在心里想。他依旧保持着皱眉思索的姿势，好像压根没在偷听他们的对话。至于斯内普，他早就回到自己的研究室去了，他可不想听着两个斯莱特林在他面前没完没了的嘶嘶嘶嘶嘶。

【至少那里可以为你提供庇护！】陆西恩说。

【庇护？】萨拉蛇突然直起上半身，血红的竖瞳与他视线平齐：【不，它们不会。】

羽蛇族是母系社会，所有流落在外的，拥有羽蛇血统的混血巫师都是雌性羽蛇在游历时留下的。她们完全不介意给看得顺眼的巫师生一个孩子，这就是斯莱特林的由来。但同时，羽蛇又拒绝承认这些混血的孩子是它们的一员，因为混血巫师除了魔力继承不到半点羽蛇的传承。

陆西恩知道这些，但他也知道萨拉查不同。他想要说服萨拉查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有传承，父亲！羽蛇族一定会承认你！】

【它们不会。】萨拉蛇不想和陆西恩解释其中的原因。他攀下软榻，打算回自己的密室渡过剩下的时间。然而他刚一动就发现自己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戈德里克抓住了……或者说，他从始至终就没放过手。

【放开我。】

【他说得对，萨拉。】戈德里克不再假装思考：【我们都不知道你在成长期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你需要回去。】

【我不能回去，因为……】萨拉蛇犹豫了一下。在陆西恩年幼的时候他觉得事实对他而言太残酷，所以从未与他说明过。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陆西恩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世和自己的身世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他抬头看向陆西恩，那已经不再是孩子的脸，而是属于成年男人的棱角分明。他已经成长到了足以独立支撑一个家族的程度。

【我，陆西恩，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被驱逐的。】他说。

这句话令两个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陆西恩先反应过来，他立刻看向戈德里克：“我想您该离开了，格兰芬多阁下。”

戈德里克张口欲言，却被他打断：“这是斯莱特林的家事，与您无关。”

【没关系。】萨拉蛇摇了摇头【他迟早会知道。】

戈德里克闭上了嘴。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离开，因为萨拉即将说的显然是斯莱特林的秘密。但好奇和说不清的东西却让他的脚牢牢粘在地面上一动不动。陆西恩暗暗握紧拳，咬牙忍了下来。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信任格兰芬多，连家族的秘密都可以告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