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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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丫头，你们年轻人凑在一处有话说，青书他可有跟你提过峨眉的周姑娘？”

柴氏故意问。

“他......没提过。”

温晚实话实说。

峨眉周姑娘指的就是周芷若吧，宋青书的虐恋对象，但这种和心上人有关的事情宋青书怎么会和她讲，他们之间的话题无论如何都绕不到周姑娘李姑娘的方向上面去。

“这就奇了，我看青书可是把你当好朋友，怎地没跟你好好介绍周姑娘。”

柴氏先是做惊讶状，然后又打量着温晚的表情，委婉地说：“可能是他忘了。”

温晚默默吸了口气，无语至极几近窒息，柴氏正常时候也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没想到起妖来段位这么低，简直没眼看。

柴氏以为这回总能在温晚脸上寻到蛛丝马迹，好让她找到批评教育的借口，有的放矢。可温晚是什么人，她上辈子可是在杀进杀出大观园的人，柴氏这点道行在她眼里一咪咪战斗力都没有。

“峨眉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当属这位周姑娘了，灭绝师太得意弟子，资质上等，品貌无双，和我们青书天之合。”

柴氏等不到温晚地反映，失望之语，仍然铁了心地按步骤一下一下继续敲打，“我这个当娘的，就盼着师父什么时候有心把他们两个的事定下来，我也就放心了。”

“早定下来，免得节外生枝。”

末了，柴氏还加了这样一句话。

可人家周姑娘对你儿子没想法，温晚暗暗好笑，这江湖最不缺的就是宋青书这种款式的年轻侠士，女侠们见多了觉得此款可嫁但美中不足少了点刺激的味道，你看，不走寻常路的张无忌一面世不就很抢手。

被束缚久了，心底总藏着一份想要放飞自我的欲望，前人活生生的例子可不少。

温晚坚持闭麦，搞得柴氏心里没底，干脆点名迫温晚出声。

“杨丫头，无忌走了这么久，你可有想他？”

柴氏打趣道。

“我可不想他，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爱走多久走多久。”

温晚哼道。

队总是要散，早散或者晚散，但曾经并肩携手共患难的感情不会散，别把她安什么苦守寒窑的弃妇头衔。

“你这丫头竟说些气话，无忌想不起来回来苦得不还是你。”

柴氏说起这些，竟是有些同情温晚，外面的世界精彩纷呈，张无忌若是乐不思蜀，或是干脆带个娇娘回来，那温晚这个昔日情妹妹转眼变青梅，又没谁替她说话，只能吃哑巴亏。

可转念想到温晚见势不妙已经改道打她儿子主意了，柴氏的同情心又立刻消失，“无忌不回来你还不是得等着，你不等，他要是回来了可怎么办......”

后面絮絮叨叨的话和前面一样没有营养，温晚左耳听右耳冒地完成了厨房的清洁工，与柴氏呵哈几下便各自回房了。

关上房门一转身，温晚脸上的和颜悦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眉毛清清淡淡地挑起环顾四周，将房内各物扫进眼底，微微摇头嘴里发出“啧”地一声，开始收拢她的那些囊囊罐罐。

铺了块方布在床上，有价值的大药先放上去，然后野外生存必备几件套卷到油纸包里放上去，初级药品捡几样带着，剩余的留下，加上面巾手绢，衣服只身上穿一套就好，干粮是肯定没有了，她可不想大晚上偷偷摸摸去翻厨房，不小心被柴氏听到了还不知道要怎样想她。

柴氏啊，不是坏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温晚由衷地认为，问题应该就是出在宋青书身上，牵扯到至亲总是让人失控，而且柴氏也没说出什么会刺痛人的话，温晚自诩中度玻璃心，也没因柴氏感到不适。

柴氏的担心有没有必要，在温晚这里是没有必要，至于宋青书是怎么想的那就要问本人了，温晚可没自多情这种毛病，柴氏有没有看不起她，没多想之前应该没有，多想之后肯定是有，不过温晚敢说，宋青书若是在外面和一个山野村姑一见钟情，领回来柴氏也会欢欢喜喜地接受，心里乐不乐意也不会到姑娘跟前废话，那么她不同在哪儿呢？

不同就不同在，柴氏收留了她，她寄居在柴氏眼皮子底下，人闲起来总是更容易琢磨眼前的东西，不是说柴氏比她高贵，而是在这个家里柴氏的地位比她高，主人翁和上位者的气势加上女人难为女人天生的兴奋感和满足感，揉杂在一起就冲着温晚来了。

糙话说出来不就是这样么，我好心收留你，你竟然动心思搞我儿子。温晚没搞她儿子，但柴氏眼中没有被动与主动，她感觉有，就是不能忍受的。

总之，温晚离开的时候到了，她该走了。柴氏帮她下了决心，迈出走向江湖的一步。

包裹系好，拿在手里掂掂，轻飘飘的，家当少得可怜，只能日后陆续再做补充了，温晚吹灭油灯，无心打坐就坐在床上梳头发，等夜深柴氏的房间再无半点响动，温晚背上包裹蹑手蹑脚地推门出去，小心把门关回去，直接轻功起步，向山上略去。

药堂有些东西，温晚舍不得扔下，走前决定上去取一趟，过程中没掉下来也没卡树上，在药堂前着陆后温晚无声地咧嘴，挥拳庆祝，暗中把自己里里外外夸了个遍，她不仅飞行顺利，还没惊动巡山道人，是不是可以证明她这手轻功已经炉火纯青。

温晚谨慎地踮着脚尖，推开药堂木门的同时，里面燃起一簇灯火，简陋的屏风半遮半掩隔出来的侧间露出一个举着烛台的身影，四目相对。

“芙妹。”

烛台跌落，滚了几滚火星不甘地归于寂灭，只剩下淡淡的月光洒在温晚的脸上，更添了几分优游神秘，殷梨亭抢步上前紧紧抓着眼前这个好像虽是都会踏月离去的人，他是在做梦吧，芙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晚受到的冲击不小，先是被药堂里幽光映面吓了一跳，然后殷梨亭一声芙妹让她脑子轰地一炸，狗血上头满脑雪花，这不行，殷梨亭痴归痴但又不是傻子，发现认错人了那得多尴尬。

所以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不要再有对视，更不要有对话，赶紧闪人，温晚果断推开殷梨亭反身聂云接扶摇，跳起后在空中转面，张无忌给她编的那根破鞭子都快散架子了，勉强用了个太阴指，二段跳落地，蹲在药堂东侧挟屋后面的墙根下，捂住嘴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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