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温柔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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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腥黑的泥土穿行于弯弯绕绕的岩缝之间，小茶被带到巢穴的更深处时，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躺在肮脏布毯上的重伤少年。

丝丝缕缕的黑气在缠绕在他苍白而没有血色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明显。他的手背上也已经出现了暗堕的骨刺，却奇怪的迟迟没有延伸蔓延。

「大人，就是它了。」

身旁暗堕的短刀发出嘶哑的非人的怪叫，所想要表达的意思被无误的显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哦，是那个啊。”

小茶了然的点了点头。她重新打量起那个苍白的少年，这次是用着打量刀的目光——有些挑剔，可更多的还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怀念。

“药研……藤四郎？”

将这个名字在嘴里反复咀嚼着，小茶突然有些兴奋了起来，那死水般的眼眸有一瞬泛起了涟漪。

她蹦蹦跳跳的凑上前蹲下身打量着他，衣襟前的几缕黑色的头发软软的垂落在了对方惨白的脸上。

啊，该说不愧是顽固的忠诚之刃吗？

明明因为主人的死亡连自身的供给都快无法维持了，却将所剩不多的灵力用来抵抗着堕化的驱使。

真是愚蠢。

“还不肯暗堕吗？你快死了哦。”

小茶撑着脸这么陈述着，却又觉得有些不妥贴。于是她换了一种说法。

“你快报废了哦。”

躺在布毯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这让小茶觉得有些无趣。

唉唉，就算是溯行军的头头都不敢这么无视她的好不好？！

她这么纡尊降贵的蹲在他面前，他居然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抱怨似的，她拍了拍对方的脸，颇具侵略性的灵力让对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对方的眼瞳是水晶一样剔透漂亮的紫色。所以那副毫无意识空洞麻木的神态才会让小茶在短暂的惊艳后感到了加倍的扫兴。

——根本就没醒过来嘛。

「听说大人一直想要一把药研藤四郎」

一旁短刀见时机差不多了，也终于开始了发言。它惨白的骨面扭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

「这是我们送给您的一份大礼」

「他将由您来亲手染黑」

啊，说的真是好听啊。

明明是无能的无法将对方完全堕化，才想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吧？

小茶温温柔柔的笑着，但被那红色的眼眸锁定的时候，就连非人的短刀都不由得想要退避。

暗堕审神小茶，游荡在战场上，极为擅长驱使刀剑暗堕的存在。从未失手。

与她的可怕名声成正比，请来她所需支付代价也同样高昂的可怕。但好在溯行军们懂得投其所好——

“那么从此之后他就是我的刀了。”

小茶这么说着，重新把视线放回在了药研藤四郎的脸上。

“真是麻烦啊，不愿醒来的话就只能入梦了。”

入梦，即自发的进入他人梦境并顶替其中一位角色。然后顺着心灵的裂缝一点点敲砸，用掺杂着真实的幻觉与梦境拉扯着让其坠落……这是他们这类“反派”的惯用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