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冯陈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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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早，当大雪下的黑夜被白昼的光芒一扫而空，整个天地迎来新一轮的光明的时候，张玄灵和袖织雪驾着玉杼那只有一个城头大小的白羽鸟飞向了南岐，准备去找老将军落石生，而囚早在昨天就火速回了北歧召集狐族遗落的旧部。

白羽鸟的绒毛很厚，袖织雪温柔把五指轻轻陷入在其中，任由白色的羽毛拥覆着，就仿佛捂着热炉，灼热的温度让她感到温暖而惬意，脸颊上圈着红晕。

她感激地说：“玉杼姐姐想的真周到，知道我法术低微，又害怕寒气，特意把白羽鸟借给我们。”

一想到这，即使脚下白雪皑皑，她心中竟仿佛春暖花开，要知道白羽鸟是大陆上飞行最快的异兽之一，比一般修为的神都要快上一大截，一身厚实华丽的羽毛抵御空气中寒气很有奇效。

张玄灵不知道为何突然从背后用力的搂着袖织雪，幽幽地说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那只任你驾驭的白羽鸟，给你热度，带你飞遍世界所有的美景……”

他昨日眼中那种无限撕扯的彷徨和迷茫已经消失，现在的双眸代替的是最开始的炽热明亮，他依旧是那个追寻着黑暗中一丝光明的大男孩，温暖兼而明媚。

谁不喜欢心爱之人在耳边说着那些最美的情话呢，像倾世靡丽的华袍，惹人欢欣。

张玄灵就像那种天上明亮的太阳，绚烂夺目，总会惹人多看几眼。

但袖织雪没有正面回应张玄灵，笑着挣脱出来了他的怀抱，踮起脚尖，伸出双臂，高高地站在白羽鸟的颅骨上，倾国倾城的容貌让大地上那些还在盛开的花朵黯然失色。

“我们这次要找的老将军听说已经退隐很久很久了，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协助我们……”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本如春风的笑容慢慢渗入一丝焦虑。

落石生这个名字对于大陆而言是家喻户晓的，几千年前赫赫有名的将军，曾经在内乱时用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横扫叛乱但异族，就连魔族和神族的军队都败在手下，但传言后来，落石生随着戎马生涯的消磨，原来的雄心也逐渐黯淡，最终选择了不声不响的归隐。

高空的气流卷起少女袖织雪眉梢盖下的青丝，青墨色的头发在空中翩飞着，她抬起指尖揉了揉被风吹得发疼的眼睛，心中有种不安。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他们落在了南岐一座藏在群山里的小土坡上，本想落在前面的山顶，可是发现土坡上有一处九月稻草铺就的小草屋，屋外有淡淡的灵气，木门半掩半开着。

“神族张玄灵，求见落石生将军。”张玄灵站在门外很有礼貌地对着草屋里的主人鞠了一躬。

草屋里响起了主人的声音，微微沙哑，能感受得到岁月的厚度：“我可不是你们口中的将军，我只是一个闲来种种花草和喂喂猪的糟老头罢了。”

张玄灵抬头细细打量了下屋子里的主人，老人正坐在一张破木桌旁喝茶，面前是一盘未解的棋局，他一身黄色麻布衣服，花白的头发像雪花被风吹得微微翘起，那双布满褶皱的手令人感到害怕，手臂上的静脉如红色蚯蚓一样的曲张。

“他确实不是落石生将军。”袖织雪瞥了一眼，略带失望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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