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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这么说，”小王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包瓜子儿，边磕边说，“你不是说身形相似，穿着打扮也相似，在距离719案发地点这么近的位置发现他显然也有问题嘛——”
“嗯……”杨磊挠起了头，“但现在的重点——抢劫杀人和预谋杀人，在没有硬性物证的前提下很难说清其中的联系。”
“社会关系要不要再排查一下？”
张楚云想帮帮忙，“我也可以去走访。”
“够呛，就目前来看，走访得已经很彻底了。这个李达十八辈子的黑料都快给人挖了个干净，什么人品败坏什么目光短浅，连他爱穿的3块一条的大裤衩是几月买的都快刨透了，”杨磊摇头，“仇视的、嫉妒的、有竞争关系的……有嫌疑的人全做了不在场证明的笔录，还能怎么办？”
“真是奇怪，”小王眨眨眼，“既然关系人都这么干净，那杨队，你本来想往哪个方向想？”
“是一个很容易想到的方向，但现在看来不太对啊，”杨队沉吟一会儿，用笔在纸上画了个圈，“犯案人行为果决、熟练，不像第一次案，但形迹诡异，有着极强的主观意识，也不像是被买凶的职业杀手——你们能想到什么？”
张楚云茫然地摇摇头。
“多次犯案，主观意识强，这两点合在一起特别容易让人联想到连环杀手。”
杨磊说，“看过悬疑小说吗，每本都有这种货。”
“我开始觉得走向三俗了。”
小王吐吐舌头，表达恶心，“所以一听说抓到的dna关联着两条人命，你才觉得有并案的必要。”
“要不然我和三好青年李同志吵什么。”
杨磊摊手，“他气得差点把我的头踢飞。”
“所以犯案人是个疯狂杀人魔？”
张楚云这回终于听懂了，“听起来很夸张。”
“嗯……是，不过我估计连环杀手和你想的疯狂杀人魔还不太一样，”杨磊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知识储备，打算彻底解释一通，“基本上就是，疯狂杀人魔可能会为了钱财名声等目的，或有预谋或一时兴起地大开杀戒，但连环杀手不一样。被称为连环杀手的人通常不是为了个人利益去杀人，而且行为也不是一时兴起。”
“对啦，就是这样。”
小王拍手，“简而言之，杀你就是杀你，不获利也要杀你——”
“这么说……”张楚云回想了一下719水箱案，“不是一时兴起……而且未从中获利……”
“很容易想到连环杀手吧。”
杨磊叹气，“但还是不对，连环杀手是很‘固定’的，可是这三个案子看起来毫无关联。”
“固定？”
这回张楚云刚弄懂一点就又懵了，“什么固定？”
“我看看笔录，你给他解释一下。”
杨磊下巴指了指小王，“嘶——这个笔录是谁写的，丰田区丢水平啊，无关问题占了半页。”
“什么固定？我哪儿能记得那么清楚，”小王一拍大腿，“你想说就说嘛，卖什么关子，就嫌你懂得多呢！”
张楚云原本看向了小王，听完小王的话又看向了杨磊，“队长？”
“……行为模式、动机、还有选择的对象，王痕检，我怀疑你大学课程可能没听讲，”杨磊顿了顿，又再纸上画了个圈，“目前看来，行为模式不太能对上，动机和被选对象的话，还得具体看看受害人的资料。但这实际上很难猜测——谁知道他的动机是不是仇视一切鼻子长得好看的人这类奇怪的标准。”
“我是绩点3.8的学霸，谢谢。”
小王专注点光放在了没听课上，他不以为然地大叫了起来，“拜托，我是痕检，专业知识够硬就行了。这种选修课，谁愿意听谁听去。”
“……”
“而且你才是不听课总挂科的，李哥都跟我说了！”
杨磊被他烦了两句，忍无可忍，抬起头狠狠地别了他一眼，“你今天是不是特闲？要不和李泽安一起去给那个自杀的人做痕检吧？要还是闲的话，听说痕检最近有大规模学习，你要不再去一趟山沟学习一下？”
“哎，倒也没有很闲，”小王一听这个，立刻严肃起来，瓜子儿也不磕了，“说案子，说案子。”
杨磊冷哼一声。
“话说回来，那能在行为模式上找共同点吗？”
张楚云趴在桌子上，“就是，比如说，你看，两个男的都是很凶残的案。他会不会对女的采取一刀毙命，只有对男的采取那种，那种……”
“过度案。”
小王适时补充。
“对对，”张楚云点头，“可不可能这样？”
“那还有洗劫和没洗劫的问题怎么解释。那两起很有可能就是抢劫杀人罢了，乱刀砍人只是为了不让对方反抗，本质目的还是钱。”
“也有可能本质目的是杀人，但第一起案件的时候恰好也特别穷，所以顺便……”理由有点牵强，张楚云看着眼前听他说到一半就笑个不停的杨磊，自己也有点虚，干脆闭了嘴，坦诚道，“我不知道。”
杨磊差点笑得背过气去，喘气喘得喉咙直抽抽：“你这说法简直像怕李泽安不给你扣‘有罪推定’的帽子，一会儿你跟他对对，他能说得你立刻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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