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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过多，轻度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挫伤，左手臂轻微骨裂，右手小指骨折，额头五厘米创口，后脑七厘米创口，好在颅骨内脏都没事，要不然就麻烦了——”
杨磊被抱着塞进救护车的时候几乎是个血人。张楚云陪同跟着，其余的警察都一股脑地去抓犯人。缝针，上药，打石膏……需要做的工序很多，满身是血的杨磊被一群医护人员急吼吼地先送去止血。而等一套急救下来，他在病房里缓过劲儿时，天已经微亮。
“几点了？”
杨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休息一下。”
“我不是很困。”
“胡说，看我看了一晚上了。”
“几个小时而已，”张楚云轻轻地摇摇头，把一旁的保温壶抱了过来，这是他趁着杨磊缝针时回家煲的药汤，汤装在保温壶里，被开盖时还冒着热气，“喝吗？”
杨磊眼睛一瞥，窥见汤罐中的棕色不明液体，又闻到了阵阵发苦的药味，眉头不着痕迹地跳了一下，“你上次做的时候我就想问了，这是什么？”
“药膳，”张楚云把保温壶往前凑了凑，“很补。”
杨磊不太受得了张楚云这个疯狂的养生模式，默默地往后仰了仰头，“不……了吧。”
“那等会儿喝。”
张楚云从善如流地把罐子放到一边，“我去给你买早点。”
“我要叉烧包。”
杨磊举手
“好。”
张楚云小媳妇儿似的站起来，“豆浆要吗？”
“也行。”
正说着，门响了。大早上的就有人敲门，杨磊估摸着犯人抓没抓到横竖也该有人来汇报，果然一抬眼就看见病房门被李泽安推开。
“早。”
李泽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精神不错。”
“凑合。”
杨磊看见李泽安之后，脸色一下从愉快变成铁青，因为李泽安通常都是被人推出来报告坏消息的。
“李哥。”
张楚云守着杨磊，几乎一宿没睡，此时看上去眼底有些发黑。李泽安和他寒暄几句，意思可以换班。张楚云拒绝了，他便把手里买好的早餐递给了张楚云。
“没吃的话，先吃这个吧。”
李泽安没有强求。
张楚云接过李泽安手上的早点，顺手给李泽安拖了个凳子，“李哥，坐。”
“谢谢。”
李泽安不客气地坐下，“没事吧杨子，听说你还缝了针了？”
“昂，没看我脸上这么大一块儿纱布呢，”杨磊扒拉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又扭过头去给他看自己的后脑，“还剃了一块儿头发，彻底破相了。”
“伤问题大吗？”
“不大，而且反正工伤，局里出钱，”杨磊顿了顿，强颜欢笑地打趣，“说说吧，怎么是你来见我？没抓着？大家都缩着不敢来见我了？别呀，我又不是阎王。”
“嗯。”
李泽安好不委婉点头，“跑了。”
“这，这都没抓到……”这下杨磊笑脸挂不住了，他锤了一下床，“白他妈骨折了。”
“没办法，那个人对那一带太熟，我们跟丢了，他上了辆车，看样子好像想出城，现在设了路卡，查监控呢。”
“哎……也不怪你们，我自己最开始没治住他——对了，我让你们带回去化验的那个dna，怎么样，出结果了吗？”
说到这个话题，李泽安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皱起眉，嘴抿着：“结果出来了，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有案底？”
杨磊听见这话多少精神了点，往起坐了坐，“嘶——好痛！！”
张楚云连忙扶住他，把水杯的吸管抵在他的嘴边，“喝水。”
“噢……噢，”杨磊低头吸了一口，紧接着顿感惊讶地看着张楚云，“你真是比我妈都体贴——这从哪里买的杯子？”
“外边儿的超市。”
张楚云见杨磊喝完水，便把杯子放回了桌面，又给杨磊身后多垫了两个枕头，“你靠着，吃苹果吗？”
“不了。”
杨磊摇头，“他踢得我反胃。”
“就说让你喝点药膳。”
张楚云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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