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迎战曹军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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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提建议还是要靠近岸边去检查一下，小心无大错，现在什么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能因为小细节不到位而让整个大计划产生小瑕疵，众人趟着山上的洪流艰难行进，到了岸边才发现，原本众人停靠船只的码头，今日已经没入水中消失不见了，那些作为掩护小舢板之用的灌木和芦苇，也已经尽数被淹没亦或者是冲走，只剩下一点点在水面上冒尖，李承还要上大坝去看，却被章余拦住了，“今日水势极大，临时做的那些堤坝，恐怕不太安全，请主簿小心，不必上前了。”

李承点点头，让水师们趁着舢板前去查看，水势汹涌，虽然还未泄洪，竟然也在这里形成了一些漩涡和波浪的凶险模样，章余没有叫李承去是对的，舢板行到了半路，竟然就被大风浪给打翻了，还好这些人都是荆州水师里水性极好的，在浪中翻滚了一番，波浪不急，但是极为浩荡，水师们又爬上了堤坝检视了，这才复又从两侧游了回来，“目前尚无大碍，只不过有些缝隙处，已经开始漏水！”

雨越下越大，大水越涨越高，堤坝上的水开始慢慢溢出，那些被大水冲来的杂物也堆积地越来越高，尹全冒着雨大声问着李承，“主簿！咱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若是没有别的差遣，咱们回去如何？”这样老是冒着大雨等着也不是事儿啊。

李承摇摇头，“不可轻动，”他看着堤坝之侧有人挥着手跑过来，嘴里念叨着什么，在大风雨之中一点也听不见，他先答复了尹全，“等候消息！吾等今日在此，就不走了！”

那个人挥着手跑到了众人跟前，李承才听清楚了，“魏军有一支队伍来了！”

大雨之下，什么鸟鸣的传令信号都没有了，魏军居然派了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前来此地查看，虽然还未逼近，但是离着此地罾川口不远了大约还有两里路在下面爬山中，尹全阴冷一笑，“这些东西真的是胆子肥了，这样的大雨都敢出来，章将，”他招呼章余，“劳烦你的水师一起，咱们绕出去，捅他们的屁股！”

勾志觉得人数不占优，荆州军在这里，李承带着数百人要迎战千余人，未免有些托大，但是既然是上司有了定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承默不作声，如果现在撤退，魏军还在远处，撤退完全来得及，甚至都不用被他们发现，但是此地就藏不住秘密了，现在雨水大了，但是还未来得及有关羽的命令，各处放水决堤，还没有通知，只要自己撤走，而魏军只要不是傻子，爬上来巡视看得如此深的一处水库，必然明白了于禁的中军会陷入到什么危险的地步，而尹全的主意也不太好，本来就这么一点人，还要绕出去捅，李承这里一下子就被突破了。

“迎战，”李承迅速说道，“派人回去问关将军，此处什么时候发动，”他抽出了刀来，示意众人准备上阵，现在这個时候，也只有是鏖战来阻拦这些人爬上罾川口的进程，不是歼灭，而是要迟缓他们的进攻，李承想了想，吩咐众人，“先在林中射箭，大声喧哗，以表吾大军在此。”

他还不想直接作战，现在要先吓人，但尹全不愿意装神弄鬼，“吾还是上前厮杀了才好，主簿，吾等都在坡上，地势高一些他们是仰攻，只要拦住了最前头的人，他们攻不上来的。”

“汝为第一先锋，在两侧树林之中埋伏，不可发出声响，等到敌人逼近的时候，冲出去杀一阵，杀退了即可，不可恋战，记住，”李承严肃说道，“河道多水，极为危险，低洼处不可去，不管杀退还是杀不退，都不能恋战。”

各人领命而去，屯田兵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这时候把盾牌都举起来，警戒四周，实际上这一次出战襄樊，飞鸟庄的众人就没有之前那样的机会上战场了，反而是每日都是在搬运粮草、照看伤患和修建工事，正儿八经的杀敌时候，真的没有接触的。

大家伙虽然平安无忧，但不能杀敌，到底有些郁闷，今日大雨瓢泼，倒是给了这些人一些杀人的机会了，梁磊狞笑，甩了甩手中的环首刀，手臂一做紧，肌肉线条刷的一下子都显了出来，“在江鱼渚日日被球叔砍杀，被他老人家痛骂，今日好歹也要出战去杀几个人才能解恨。”

他捅了捅默不作声的薛大牛，“上次汝没赶上，这次跟着哥，放心，汝一定没事，吾告诉你，杀人就好像杀鸡杀猪一般，”他大声告诉薛大牛，“捅进去，一刀就行，别浪费了，别的人还要围上来！”

飞鸟庄出身的青壮们，都在上一次的随军作战中得到丰厚的奖赏，梁磊梁森有了一个第二十级的军功爵位，虽然是最低，但也足够让两人可以每年在官府那里领取到好些粮食了，更别说如今

正式当了差，正儿八经是屯田部的伍长了，好歹是个低级军官。钱财赏赐就更不用说了，两个人原本是在庄子里属于恶少一类的人物，年岁不小，但也无好人家愿意嫁姑娘进梁家，这一次有了职务还有了爵位，一下子就炙手可热了起来，现在已经议了亲，等着明年开春就成婚。

本来，张图也有伍长的职务可以担任，但是原本他是李家的奴婢，按照律法不能授官，李承原本是想着要把张图给解除奴籍，但是张图拒绝了，他这个人，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对于其他青壮纷纷结亲，这个事情也不感兴趣，当官也不愿意，所以多了一些钱财上的赏赐，并没有当这个什长，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承想着让他去帮助赵襄办事的缘故。

所以飞鸟庄的人对于军功开始有了一些渴望，面对作战，没有胆怯，反而是露出兴致勃勃的样子来，倒是苗乙等从樊城南下的屯田兵们，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些个，他们更渴望安稳的日子可以过，所以在渴望的程度来说，不如梁森梁磊他们。

但是今日这样的情况，很合适使用上谢球传授的杀人之术，下雨天，四处喧哗，视线不明，又有许多草木婆娑，正是用上暗杀的技术，来让曹军更加疑神疑鬼一些。

苗乙默不作声，带着自己的队伍去潜伏了，李承就呆在水边，才刚才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原本站着的一处石头，已经被水淹没了，他朝着山坡上退了退，虽然在江鱼渚和荆州军内水师船只坐过多次，滔滔的江河之水他见多了，昔日因为落水穿越的可怕记忆也适应的差不多，可见到了今日罾川口这样宛如空中大海的模样，李承不知道为何，脸色难看了许多，那些关于水里很不好的回忆，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今日之事，”他对着华洵说道，“恐怕是要死很多人。”

“死的是谁？曹军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