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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干杯!庆祝我们的久别重逢。”
蒋曼熙的酒喝了一半,就被陈浩南挡了下来:“少喝点。”
“阿二,你也少喝点,喝醉了头很疼很难受的。”
山鸡恶心巴拉的靠在大天二怀里挤眉弄眼。
□□也将喝了一半的酒放下,靠在老哥巢皮怀里:“大哥,我的头好晕啊,是不是喝醉了。”
“喝你们的酒吧,这么多酒和东西,装不满的你嘴呀。”
陈浩南笑闹着给了山鸡几人一人一拳。
从学生时代起,这几个人就喜欢打趣自己和陈浩南的关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没变,仿佛什么都没变,仿佛一切还是昨天。无所适从中又觉得温馨。同时她又清楚的意识到不一样了,很多东西还是在无形中有所改变,自己再寻觅不到当初朦胧中所期待的甜蜜憧憬,她的心已经苍老、干涸;面对调侃,只剩下荒凉。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端起剩下的酒,一口喝完转移话题:“吃饭吧,我好饿了。”
一直盯着蒋曼熙看的陈浩南,没有错过她的不自然,心中虽然有几分难受,却又很快收敛。人回来了就好,有些事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又暗自给山鸡几人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信号的几人不再玩闹,只管喝酒猜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
“这几年,你还好吗?”
“还不错,吃好穿好,没有烦恼。”
这么应付的话,陈浩南又怎么能听不出对方的敷衍,曼曼不愿意讲自己的事,就让自己说了:“当初你让我不要和□□的人来往,结果我还是入了□□,当了混混,是不是很失望?”
“不会。”
蒋曼熙摇头,星眸里都是真诚:“你还是你啊。”
从以前到现在都那么护着自己,不像我,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你奶奶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年纪大了,变得越来越唠叨了。”
“有人惦念也不错啊,你要惜福啊。”
语气里羡慕是无法掩饰的,陈浩南暗自懊恼自己说错了话,在无意间勾起了曼曼的心事:“这几年你去了哪里啊?”
“我在泰国,没想到今天刚回来就碰到了你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划拳的,山鸡突然伸出一个头来杵到蒋曼熙面前,把人吓了一跳:“对呀,缘分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啊。”
蒋曼熙推开这颗头颅:“喂,偷听人讲话不太好吧。”
“哎呀,好疼啊。”
山鸡配合的向后倒在大天二的怀里,“巢皮,我有偷听人讲话吗?”
巢皮掷地有声的附和道:“没有,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听。”
“就是嘛,要讲悄悄话,单独找个地方说呀。”
“算了算了,有人嫌我们碍眼了,我们也不在这里惹人烦,走吧。”
“南哥,我们走啦,拜拜。”
“曼曼,拜拜。”
几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剩下的陈浩南和蒋曼熙一时无话。又坐了几分钟后,也离开了大排档。
※
又是一夜无眠,蒋曼熙裹着睡袍,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看着海边的旭日东升。静静的想着心事。
舅舅那边的消息是,这个人已经离开香港了,现在人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不少,可都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自己想要报仇,还得继续等。
一个‘等’字说得轻巧,做起来却是那么困难。从前自己没有能力,不得不等;如今自己已经有了能力,仇人又不见,还得等。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己得等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全身叫嚣的血液,又要如何才能够平复。蒋曼熙心烦意乱,拿起床边的杯子扔到了对面梳妆台上,从破碎的镜子里凝望着自己陌生又疯狂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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