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倚天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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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天等到夜晚，立夏都打算自己往上拉绳子的时候，周芷若顺着绳子爬上来了。

“下面是有个平台，有个洞穴，不过里面有个尸骨，四处很陡峭，也有些滑。这次还是我先下去，你跟着我，害怕就拉着我，莫喊。都是雪山，喊了会出事。有一回师父带着我们来，有个师妹声大了些我们所有人险些都被埋了。”

立夏点头应声。

两个人重新下去，夜晚风大，晚上爬山是有些可怕的，好在有个绳索，习武之人都会轻功，有个借力的地方就好。

到了平台上，那卡在洞口的尸骨用掌力震碎便能挪开了，洞口太小，立夏爬了进去，浑身登时暖融融了起来。

里面有山有水，有树有花，还有果子，桃树，犹如人间仙境一般，洞里和洞外就是两个世界。

立夏看到有些果子，是可以充饥的，便从洞口递了些过去给周芷若，两个人都好几个时辰没吃东西了。

周芷若还跟她说不急，她在平台上，她在山谷里，歇一晚，天亮再上去也赶得及。

立夏称是，然后哎呀一声，周芷若以为她遇到了危险，便听立夏说道：“这里怎会有张无忌的名字？”

周芷若怔了怔，再看那被她震碎的尸骨，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无忌哥哥他……

没等她来得及细想，立夏透过洞口说，自己祖上的东西原来是部秘籍，难怪爹爹没有告诉她是什么。又说多了两部经书，似乎是有人后放进去的，医经和毒·经，胡青牛和王难姑是谁？好似有些耳熟？啊！胡青牛不是蝶谷医仙吗？

那“传闻”中，灭绝便是在蝴蝶谷取了纪晓芙的性命的，张无忌应当也在场，毒·经和医经只能是他放的了。

“师姐，这里写了‘张无忌赠经处’，我这经书里面包含了缩骨功，想必是那张无忌小时候学会了，长大才出来的。他另有奇遇，把这两部经书放在这里，给予后来人。师姐，你不必担忧啦！”

周芷若又透过光亮，看了看那尸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竟有缩骨这种功夫。

可她也害怕，那尸骨，真的是张无忌。

忧心忡忡，周芷若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立夏说着话，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立夏带着经书钻出来。她翻出来书卷，指给周芷若看那弯弯曲曲的梵文，中间密布着蝇头小楷的汉字：“师姐你看，这便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九阳真经》，这是夹在《楞伽经》中的，祖先有两份，一份处于少林寺，一份便埋在了这里。”

“这是《九阳真经》？！”

周芷若惊讶得忘了缩骨功的事，她还记得灭绝给她讲过，峨嵋九阳功便是源自九阳神功，那这经书，岂不是祖师郭襄开山立派的功夫来源？——如此武林绝学，寻常人做梦也得不到。

周芷若看着立夏，不知该不该在她兴头上告知，这东西，是好事，也是祸乱之源。她们没有师父的武艺和威望，拿着这东西，便如孩童抱金。可若是让立夏把秘籍平白无故交给师父，这又是立夏先祖之物，有些强人所难了。

武林中人为了屠龙刀和倚天剑厮杀不停，这跟那两样兵器也并无不同。

下一刻，立夏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师姐。”

她疑惑地看立夏，就见自己的小师妹凝神望着她说：“这经书，你背下来，我放回去。”

周芷若惊呆了。

“师妹，这万万不可，这经书你不晓得价值……”周芷若连忙劝阻，还待再说，却被立夏打断了。

立夏笑了，娓娓道来：“师姐，我知晓这是什么，我也知晓我的期限快到了。这经书我本打算烧了的，但看到张无忌那字，便也觉得这样不错。我们在此处多待几天，你把经书背下来，从今以后，这世上只你和张无忌知晓这经书。”

原本立夏的打算是把《九阳真经》散落各地，这才能更分薄张无忌的气运。

只是，师姐待她太好了。

从那本虚无之书里，她知晓了，其实师姐很怕，在峨眉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如此，她便是师姐的底气。

——她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最好的武功，最好的丈夫，和名正言顺的掌门之位。

哪怕这么做，会让她再损两年的性命。

张无忌是天命之子，夺取他的气运，最好是让他孤立无援，他做过的好事都是别人做的，他拥有的武功别人也能拥有，他钟情的爱人并不爱他……立夏在周芷若决定不去光明顶时，已经感觉到那气运被分薄的事实。

但立夏又带着周芷若上了昆仑山，气运变厚；把所有该张无忌揭发的事写出来，气运变薄。

气运就像是随时在浮动的云彩，这边多了，那边就少了。

她把原本的气运之子几乎变成了两个人，一分为二，这本来是好事。

可她告诉师姐张无忌没死，这就给了师姐和张无忌之间建立联系的机会，哪怕周芷若分了张无忌的气运，若是两人再有联系，成为朋友或者夫妻，张无忌的气运就还会回来。

成为夫妻，张无忌的气运变厚得多；成为朋友，张无忌的气运变厚得少。

那虚无之人在背后用两年性命挟持她，不想见到这么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重归原点的气运之子。

立夏觉得这虚无之人才傻，只能活两年和只能活两日有何分别？

要是能再活二十年，她才会考虑考虑。

两年？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