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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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我想好了剧本。

看见我身上的红色旗袍了吗，看见我脸上的新娘妆了吗，多么好的一出《落跑新娘遇见真命天子》的戏码！

他朝我这边走过来，皱着眉问我：“你看见一个黑头发紫眼睛的俄罗斯人吗？”

我低着头：“没有注意。”

“……”大约是觉得我很可疑，我感知到他审视的目光。

我这个时候已经酝酿好了感情，仗着系统自带的妆容不会花哭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滴到地上，无声而凄凉。

……好冷，有点儿后悔。

好在他没有辜负我的表演，立刻慌了：“你怎么了？干嘛突然哭了？”

我仰起头看他，揪着他的衣摆可怜兮兮地问：“你觉得我好看吗？”

他噎住，胡乱看了我一眼：“还、还行吧。”

“可是我还是被人嫌弃了呢。”

我哽咽着说，“我今天本来是想要结婚的，但是我听见他们说我矮，会影响未来孩子的身高呜呜呜。”

“是他们的问题，你不矮的！”

他把手伸进口袋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出手帕或者纸巾来，只能干巴巴地安慰我。

“真的吗？”

我止住眼泪，期待地看着他。

“真的。”

他很坚定地说，毕竟他和我差不多高。

我其实是怀疑他和我一样离一米六差点儿的，你看他天天带着帽子，明显就有增高的用，这和我穿加厚鞋垫的道理是一样的。

“那要不我俩凑活一下，你考虑一下娶我？我今天喜服都穿好了，现在缺一个结婚对象。”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不是，你就这么随便对一个刚见到的男人提出结婚？”

随即又痛心地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的性格，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单身，万一碰到了坏人和有妇之夫呢？”

“那你有对象吗？”

“没有啊。”

“那我没有问题了，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可以接受的，毕竟不嫌弃我矮又长得帅的男人太少了。”

他为我的反应感到震惊，一时失语。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养你也没有问题的！”

我偷陀总果戈理白兰折原临也的卡养你！

“现在的女生思想都这么奇怪的吗……”他不自在地正了正自己的帽子，义正言辞道，“结婚这种事情还是要慎重一些，不能因为一个男人伤了你的心就觉得其他的谁都好。我肯定是不会和你结婚的，不合适。”

我：“男未婚女未嫁的，有啥不合适的？”

“我没有要结婚的打算……不说了，你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话我就先走。”

他试图把自己的衣服从我的手里扯出来，然后被我得寸进尺地拉住了手。

“等等。”

“嗯？”

“我之前看到过一个人，是不是俄罗斯人不知道，但对方带的那个毡帽挺像华夏北地使用的。”

他于是又有了耐心和我讲话，甚至忘了把自己的手抽出去：“他往那边去了？”

“让我想想。”

我这一想就是好几分钟，卡着他耐心的底线说，“他往红砖仓库的那边去了，仿佛是要去买东西。”

“真是嚣张。”

他非常不爽，看到我害怕地松开他后退了半步之后又收敛了表情说，“没有说你，不要为了一个眼界和心思都非常狭隘的伤心了，新年第一天去做些开心的事情。”

“好的，新年快乐。”

我安静地看着他，内心也安静了下来。

不再躁动不安，也不再拼命地压抑自己对混乱的渴望。

我觉得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明明他才是躁动的火，为什么能够安抚住我内心汹涌的火焰？

暂且继续观察下去好了。

没有了能给我带来快乐的人，我无趣地回到了家，换回了自己的脸，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把脸埋在雪白毛绒的狐裘里，安逸地晒起了太阳。